任司曜莫名的觉得有些愧疚,她去那里,大约也是因为生他气的缘故吧。
他没有多迟疑,问了医院救援队领队负责人的联系电话,任司曜直接开车去了C城方向。
到了那里方才知晓灾区的情况到底多么的凶险,听说他要进去灾区找人,老乡们都在劝他,天气很恶劣,山体滑坡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发生,随时都可能会有危险,现在人们撤走都来不及,他还想进去,真是疯了!
任司曜又听说,很多非专业的援助队因为情况实在太凶险,都被救灾负责人劝了回去,任司曜打听了定宜所在医院的救援队,却得知了一个确切的消息,他们已经在三天前深入了灾区受灾最严重的一个小村落。
而且因为通讯设施的瘫痪,已经整整失联一天一夜了。
在这样的大环境下,仿佛人很容易的就受到感染,任司曜从不曾见过这样恶劣的生存环境,也从未见过这么多的尸体和躺在地上呼痛呻。吟的群众和官兵。
他感觉自己就这样玩世不恭的存活了二十多年的心脏,忽然就跳动的热烈了起来,定宜那样的小姑娘都不怕死不怕流血,他这样一个大男人又害怕什么?
任司曜当即给远在A市的好友徐尘沣联络上,拜托他运送救灾物资过来灾区,而他,却是软磨硬缠的跟着一支专业的救援队伍深入了灾区腹地,也就是定宜所去的那个小村路。
中间的行程不再多提,总之,虽然日夜兼程,在满是泥泞的山上穿行,还要冒着瓢泼大雨往前赶路,但任司曜都咬牙硬撑了下来。
及至一天半之后,他们赶到那个小村落外围的时候,他已经瞧不出之前的光鲜和干净了。
定宜此时忙的连喝口水的力气都没有,伤员实在太多,她从早上睁开眼就在低头不停的清洗伤口,上药,包扎,一直重复这样的动作到下午,才啃了一个干面包,又继续忙个不停。
当听到有人四处打听着找她的时候,定宜方才歇口气抬起头来,满地泥泞,扎着数个脏兮兮的简陋帐篷,定宜身上的护士服满是血污,她的头脸都脏兮兮的,根本瞧不出原来的面貌了。
而那个找她的男人,直到站在定宜跟前了,她都没能认得出来。
任司曜咧开几乎干裂的嘴唇对她灿烂一笑:“定宜!”
他喊她名字那一刻,她方才发现,站在她面前,这个满身泥污根本瞧不出面貌的男人,竟然是任司曜!
“我的天……你,你怎么会来这里?”定宜一向性子内敛,这样情绪失控喊出声来,却还是头一次。
她捂住嘴,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可是任司曜真的就这样出现在了她的面前,仿佛是从天而降一般!
“我听说你来了灾区,所以就来了。”
任司曜说的轻松自如,定宜的眼睛却湿润了起来:“你傻啊,你又不是救援人员,跑来这里干什么?多危险你不知道吗?”
“你都不怕,难道我一个大男人还不如你吗?”
任司曜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,随即问她:“有什么我能做的事情吗?”
大家都在忙,他若是什么都不做,未免看起来也太格格不入了。
更何况在这样的氛围下,人是很容易被同化的,任司曜就算是再冷清的性子,也不会在这样的灾情面前,不为所动。
定宜却摇摇头:“我们预备明天一早就撤离,大家都连续工作一周了,很多同事都熬不住,医院已经安排了新的志愿者来替换我们了。”
虽然只在灾区待了一天,又没能帮上什么大忙,任司曜心里有些抱歉,却也无可奈何,他能做的,大约也是离开之后,多向灾区捐助一下物资了。
从前虽然做过慈善,可从未如这次这般亲身体验,那种心灵的震撼,更是无可比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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