偷听了虞宪英的话,萧然倒觉得这妹子说的有几分道理。
也确实,鱼嘴关地势狭窄,姬竹临时拼凑的部队在这里也施展不开。
真还不如分散部分兵力,一边抵抗一边蓄力反击。
“我不管,我便是要在鱼嘴关和姬枭决一死战。
南宫俭,你率两万人埋伏在关口山隘两侧。
明日姬枭兵临城下,你便趁势伏击,将其一举击溃。”
“这主意听起来倒是不错,看来这姬竹倒也有些手段。”
帐外的萧然对姬竹暗暗称赞。
“主上···”
南宫俭听了,却觉得姬竹如此安排有些不妥,刚要出言劝阻,姬竹却厉声说道:
“我意已决,莫要再说。”
此番话说完,帐中三人尽皆沉默。
南宫俭心里十分清楚,姬竹之所以寸土不让,是因为对姬枭当年的假意联姻怀恨在心。
数年前,姬枭曾修书一封,并派使臣带上厚礼来见姬竹,信中言语尽显轻薄之意。
姬枭当众发怒,把来使斩首示众,并下令严禁瞻洲与丰州通婚。
好巧不巧,南宫俭的妻子黎谣便是丰州人氏。
为保全丈夫名声,黎谣扔下襁褓之中的女儿,孤身一人回了丰州,从此再未涉足瞻洲一步。
看劝阻无用,南宫俭和虞宪英告退离去。
出来的南宫俭,拐去营中布置次日埋伏,却恰好看见萧然正鬼鬼祟祟地在偷听帐内谈话,当即拔出剑来厉声喝道:
“大胆细作休跑!”
“嗯?”
萧然也是吓了一跳。
听到声音,姬竹与虞宪英也赶出帐门,将萧然围在中间。
“我又不是间谍,我跑个球啊!”
看三人怒气冲冲,萧然也是不怂,当即回怼,然后拔出芙霜剑说道:
“咱们去帐中听我好好解释。”
大帐之中,萧然收回芙霜剑,嘲讽说道:
“嗨,我爷爷说瞻洲女主姬竹,虽是品性如竹,却是有勇无谋,今日一见果然如此。”
“你爷爷是什么东西,敢这么说我?”
姬竹怒不可遏,当即拔剑横在萧然脖颈处。
自恃有真气蛋,萧然却也不怕,大声说道:
“我爷爷?我爷爷乃是当代智圣萧修远。”
“哼,智圣的三个儿子两个惨死,一个尚未成家,哪里来的孙子?”
姬竹可是认得萧修远,也知道萧家的故事,自是不信。
看姬竹态度已久冷漠,萧然自信说道:
“我爷爷智略超凡天下无双,还能保不下个孙子?
我这此番前来,就是我爷爷料到瞻洲有一此一劫,特来相助。”
听萧然说的像模像样,虞宪英开始对其上下打量。
果然这智圣孙子的帽子一戴,萧然登时多了几分姿志风流。
姬竹此时也被萧然唬到,收回佩剑,淡淡说道:
“你说吧,如何个助法?”
“我爷爷说姬枭作乱,首战必是瞻洲。
你们若苦守鱼嘴关折损过多,一旦摩罗插手,这瞻洲便是要拱手送人。
瞻洲虽是男女皆兵,但是士气欠缺,若是放姬枭进来,其必然烧杀抢掠。
人神共愤之时,瞻洲军必将‘陷阵之志,有死无生’,倒是便可与姬枭一战。
接下来···”
萧然还未说完,却被姬竹直接打断:
“你说的对,我瞻洲有一物,名叫行尸草,人食之后力气大涨,但从此会如行尸走肉一般,活不过月余便会丧命。
若不是极度悲愤之时,谁会愿意食用这毒物?
你爷爷的计谋,便是让姬枭屠戮瞻洲百姓,然后激得士卒以行尸草驱逐敌寇。
但你可曾想过,如此一来,我瞻洲得先有多少男子被屠,又有多少女子为奴?”
“这···”
三军可夺帅也,匹夫不可夺志也。
萧修远告诉他的,便是以牺牲无辜百姓为代价,激发瞻洲军的斗志。
这既是阳谋,也是阴谋。
萧然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,憋了半天只能讪讪说道:
“我也我兄弟也有些剑道修为,定当竭力协助瞻洲守护鱼嘴关。”
离开大帐,萧然正要回营中歇息,却被南宫俭拦下。
“萧兄弟,我看你也是英雄少年,此番涉险来助,我万分感谢。
我主生性刚直,但也算是女中豪杰,明日我不在关中,望你能护其周全,以免瞻洲群龙无首,到时更是难办。”
“南宫大哥放心,你把我二人调入近卫,然后大可放心。”
萧然慨然允诺。
次日下午,只听得关外号角争鸣,竟是姬枭已亲率大军兵临城下。
城墙上看去,只见城下旌旗飘荡,姬枭骑着大象站在最前,身后一队丰州士兵。
这丰州士兵个个看起来竟是如野人一般,四肢发达且目光凶狠。
再往后,只见尘土飞扬,似有无数骑兵纵马驰骋。
“这特么攻城来这么多骑兵干嘛?”
萧然有些疑惑,只觉得姬枭是个水货,竟然连攻城都不会。
再看身旁的姬竹,面对关外的百万雄兵竟是毫无惧色。
看到姬竹登上城墙,姬枭手指鱼嘴关,大声喊道:
“竹儿好久不见,且听我一言。
瞻洲男子薄志弱行,你一介女流何必逞强,不如直接拜服于我保全性命。
再说,我丰州男子如龙似虎,你瞻洲女子秀外慧中,两相结合也是幸事一桩。
你我虽是同宗,但这传了几十代下来早已血脉寡淡,赶紧放下剑来随我回去再造姬氏血脉,岂不美哉?”
姬枭喊完,身旁的一众士兵当即哄堂大笑。
“这姬枭还挺特么会骂人。”
萧然听得津津有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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