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过了一会儿,她皱着眉头:“为难吗?”
归许恍然回神,对上伊一的眼睛,他下意识后退使保持礼貌的距离:“不为难,只是卑职这日子平平,谈不上拥有刻骨铭心事情,姑娘要是想听,那卑职就说说予姑娘听。”
“好”
伊一喜笑颜开,她自觉地蹲下身,盘腿坐在地上,似乎是在等待面前的故事屏幕缓缓展开。
“卑职自小跟随君主,日常习礼,法,咒术与军练,每日夜半起身,坐堂练习领悟之术......”
伊一起初认真听着,可这流水账一般的事项着实让人犯迷糊。
她几乎睡了过去,但身边没有倚靠,她打了个激灵:“有没有,比较特别的?”
归许想了一会儿:“特别的,该是年圯吧。”
伊一眨巴着眼睛:“年圯?是个人吧。”
归许点头:“对,他是除了君主外,我看重的人。”
伊一开心地笑起来:“那好,你何时寻他,我可见见。”
可他却摇了摇头:“我已经很久没再见过他了。”
他的眼神一瞬间暗淡,伊一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可伊一并不想沉默,她说:“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,但如若他还活着,那有什么解不开呢?去见他吧。”
可这么一说仿佛归许更加忧愁,伊一看懂了他的眼色,不再去说什么,只是自己自言自语:“对我而言,天底下最难的事就是别人离开,没有什么比得上珍惜两个字,如果值得,就应该去做,无所畏惧。”
而归许少见地笑了:“卑职敬佩姑娘的勇气,但卑职只能停在原地。”
伊一一笑:“我明白,归许。”
渐渐归许也变得有话可说,这实在是得益于伊一的软磨硬泡,锲而不舍,比如她看见后花园的石头狐狸:“归许你看那只狐狸,雕刻地道,活灵活现地,这是什么时候雕刻的?”
“快来,这墙刻的飞天图,彩绘神韵让人着迷,怎么又是个狐狸。”
“归许,你快来,这块石头下压着根草,红色的。”
“归许,你原先答应我要出去河畔给花草浇水,你去了吗?”
“归许啊......”
归许一如往日不卑不亢,可不用人说也知道,他确实颇为忙碌。
一天伊一在房阁绣山湖池鹭图,归许从堂内进来,面神精神有力,衣裳里都透着欣喜。
“归许,你来啦。”
而归许二话不说作了个礼:“姑娘,君主事罢将归。”
伊一开心地跳起来,而一旁归许也跟着笑,说实话,归许不苟言笑,如今却笑了。
有人以为归许的冷肠子被伊一捂热了,其实不然,有白七接收伊一这个“熊”孩子,他如何能不开心呢。
都说天赋领悟力因人而异,归许是礼仪教条缸子出来的,说话做事循规蹈矩不逾矩是刻在骨子里的了,但伊一随心所欲说风就下雨,两人凑一起,归许放不开自然是很为难,加之伊一又是个女娃娃,怎么样都生不自然,也是难为归许。
可好消息才没过一天,归许又来通告,白七有事,却又回不来了,这一下两个人都忧怆不已。
归许向来不多言,凡事装心头也不外露,但伊一是个情绪宝宝,她一听说白七回不来,就开始思虑,恐怕白七和酒九一同参入了什么紧急事,她就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,脚下仿佛有烫油煎熬,她心里着急,惶惶不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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