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在地牢中,许宣的心中闪过种种念头。
根据资料和他的接触,许宣清楚的了解,这小侯爷狂妄又自负,生在权贵之家,从小又一路顺风顺水,心态其实非常的不成熟,心理素质也远远没有那么强大。
就算他的确比很多人聪明,但心理素质差,再聪明也都无用。
况且,他独自在地牢中度过这么久,周围没有一个人,深深的孤独以及身处牢中的处境,让他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出现了巨大的问题。即便他心中还有着希望,但对事情的判断力已经大大下降。
所以,许宣的话足以让他破防,小侯爷之所以刚才表现得那么激烈,就是因为他的内心其实是不安定的,他也是不知道许宣说的是真是假,就连他自己,也不相信南孔武。
即便是他知道,南孔武与他是一条绳上的蚂蚱,同是南候府嫡系,也无法抑制这种心里的狂躁与不安。
这就是囚徒困境。
那执灯人看着许宣,神色带着几分敬佩,道:“许宣,你可真有本事,这小侯爷一向嘴硬,神态冰冷,但没想到在你三言两语之间,竟是如此的失态。”
许宣笑了笑道:“只是他与我有仇而已。”
那执灯人摇了摇头道:“你实在是太谦虚了。”
在执灯人的领路下,许宣来到了地牢的另一处。
这是一间阴暗的审讯室,一个身形魁梧的男子,被巨大的铁索困住四肢,吊在半空中。
而此地,摆放着众多的刑具。
这男子赤着身,身上,已经带了斑斑的血迹。
听到脚步声,南孔武睁开眼,嘴角泛起一抹冷笑,刚刚要说话,神色便有些变化,冷冷道:“你来做什么?”
许宣淡淡道:“小侯爷已经招了。”
“什么?”
被吊着的南孔武顿了顿,紧接着冷笑道:“你再说什么胡话,他怎么可能会招供?”
许宣心中闪过一抹愕然,这家伙果然不会说话啊,人家小侯爷还说他们南候府清白的很,这南孔武的话,直接就把事情坐实了。
许宣的神色没有变化,他平静道:“他已经告诉了我,最后一批货发出的时间。”
“什么?”
南孔武直接怔住了,下一秒,他疯狂的摇晃着锁链:“他,怎么,怎么可能招了?”
许宣看向南孔武道:“很简单,因为我捉到了你。”
“捉到了我?”南孔武一脸的疑问。
许宣道:“没错,我对他说,你招了。”
南孔武顿时冷笑道:“我怎么可能招?”
许宣心中对南孔武的愚蠢形象更上一层。
这家伙很抗打,嘴很硬,但脑子似乎不会绕弯。
许宣道:“你的确没有招,但小侯爷信了你招了,就可以了。”
南孔武冷冷道:“他不可能信!”
许宣的眼中顿时露出三分不屑,三分玩味,三分嘲谑,一份怜悯,说道:“但我却从他的口中听说,你虽然在他父亲辈分之上,却远不及他父亲运筹帷幄,甚至还被女子频频戏耍,有你这样的人,是在给南候家丢脸。你这样的人,怎么可能保守秘密?”
“什么?”
南孔武怒声道:“他真这么说?”
被二皇女拒绝,一直是他心中不可触碰的伤痛,而南莫司,更是他从小到大的镇压石,让他虽然为南候府二子,却从未有过老二的威严,一直都是萎靡不振,难振雄风。
自然,这小侯爷,在南莫司的耳濡目染之下,也对他没什么好印象,看他不起。
他面色颓然道:“没想到,他,他竟然这么对待我……”
许宣淡淡道:“他已经招供了,你的存在也没什么必要了。半个时辰后,我会让你们见面,到时候,你们再好好诉诉衷肠吧。”
南孔武不可思议道:“你要让我见他?你要我们两个人见面?”
许宣道:“没错,此次见面之后,他被执灯人暗中释放,而你则关押大牢之内,和南候府一起灰飞烟灭。”
南孔武顿时面如死灰,他喃喃着,说道:“我不信,我不信……”
许宣冷笑道:“我说过,没有执灯人撬不开的嘴,你南候府的小侯爷能坚持这么久,已经算他有本事了,只是你刚进来就要死,省去许多的审讯功夫,实在是令我感到快活。”
南孔武怒吼一声,拳头涨红,浑身上下青筋暴露,挣扎的锁链簌簌作响。
许宣却神色平静的很,他转身,朝着外面走去。
随着审讯室的门关上,挣扎的南孔武,垂下头,慢慢安静了下去。
半个时辰后。
小侯爷和南孔武皆是被带到了审讯室之中。
被关押着走进来的两人对视一眼,彼此的目光皆是带着一抹考究与不善之色。
就在两人即将对话的时候,坐在前面的许宣忽然一拍惊堂木。
他说道:“现在,我来看看你们说的谁对谁错。”
许宣逼视着两人道“最后那一批货物,究竟是何时押运的?”
“昨日晚上。”
“昨日早晨!”
南孔武和小侯爷顿时出声。
南孔武顿时盯着小侯爷,咬牙切齿道:“果然是你!”
“什么?”
小侯爷大惊失色:“你没招供?”
许宣拊掌笑道:“感谢小侯爷送的大礼,送两位大人回去吧!”
小侯爷顿时一脸悲愤,许宣玩的是无间道,自己竟然把南候府给招了出去,简直是自掘坟墓!
但,来不及多说什么,两人便带着无尽的悔恨,被押下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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