毛半斤平时话很少,故与人交往不多,据说他身怀一张极其难见的照片,众人对他的照片很感兴趣,都想一睹为快,但毛半斤从不示人,就连他自已的家人也没有见过这张照片。
毛半斤听到众人齐呼要看他的照片,且有客人在场,再加上刚才与小莫在桌子底下私自猜拳,输了十几次,酒也喝了不少,于是,一跺脚,竟破天荒地从怀中掏出一个柴色包裹,用左手轻轻地打看。
那一群红衣女孩子朝毛半斤这桌挤过来。李成大声说到:“你们不用向毛叔这边挤,等一下将会一桌一桌子亮给大家看。”
“还先请毛老将士说一说这张照片的来历,好不好?”李成又说。众人齐呼好。
毛半斤清了清嗓子,翁声翁气略带羞涩的说到:“要说这张照片,他还有真有一定的来头。那是很久很久以前,我还只有十岁左右,我和妈妈到外婆家去,路过同治楼,有一位衣衫褴褛的大爷手举着一张照片,对我妈妈说:这张照片是洋人照的,全天下唯此一张,我卖给你吧,一两银子,我需要饭吃,不然我是不卖的。我好奇地走过去一看,好美的一张照片,但不知道这张照片照的是哪里。那大爷又说到:这张照片照的就是同治楼。我妈妈也定眼看了看,照片中的四十八根大杉木圆柱特别显眼,楼四周有六十个翘角向外伸展,如同黄鹤展翅欲飞,与现实中的同治楼完全一模一样。当天正是我生日,于是,我妈妈就将这张照片买了来,我一直珍藏于胸至今。”
毛半斤说到这里,嗓子有点哽塞,众人静静地听,没有说话的。停了一下,毛半斤继续说到:“这张照片珍贵在哪里呢?我十几年前就听老家来的人说,同治楼在1884年,一场大火让它化为灰烬,现在见不到这座楼了。”
“啊?太可惜了!”众人都发出后悔的声音。
毛半斤说完,将照片挨桌亮给众人看,引来啧啧称赞声。
“诸位看完照片啦!现在我们上正事开始!”李成转笑为严地说道。
风雷豹还有反应过来,只听到一位老兵宏亮地念到:“回头往事竟成尘,我是东西南北身。白下沉酣三度梦,青山沦落十年人。穷通有命无须卜,富贵何时乃济贫。角逐名场今已久,依然一幅旧儒巾。”
众人一声不响地听着老兵在读。
那老兵读着读着,声音渐渐嘶哑,最后竟泣不成声。
风雷豹虽然没有听懂老兵在读什么,但还是被此刻的气氛所感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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